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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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因為知道了張書彥轉移國內資產的事情，張淮南想了一夜，還是決定去找他。張淮南一見到張書彥就非常不客氣的拿出了一份遺囑和一份婚前協議。這兩份材料的內容是關於江湳財產的繼承以及與江家有關的財產的規定。
張書彥看到的時候臉色沈了下來，他明明看著江湳把婚前協議燒了，婚前協議怎麽能在這裏。還有那份遺囑，江湳去世之前她盯得她死死的。她怎麽可能留下這種東西？
“該不是自己寫的吧？”張書彥冷笑。
“過你手的文件也不少，真假你看得出來。自己看看吧。”張書彥查了一遍內容和落款，果不其然，是江湳的手筆。
“怎麽可能？”張書彥震驚。
“為什麽不可能？”張淮南笑，“你好像並不了解你的妻子。”張淮南遞給張書彥一封信，信裏有江湳對這兩份資料的講解。在講解裏，核心只有一個，這兩份資料來之不易。婚前協議是姥爺逼著張書彥簽的。簽訂的時候，張書彥很受屈辱，會影響夫妻關系。所以，江湳按照姥爺說的，留下了原件。之後她覆印的一件，當著張書彥的面撕毀。這樣，既能保護江湳的財產，又能保護兩人的關系。但是永遠不可以讓張書彥知道原件的存在。遺囑是江湳發現張書彥和翟粵的關系後，利用住院的機會，找了公證處的人公證的。那個時候她明面上還沒有和張書彥決裂。
張書彥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他一直以為江湳是一個單純的富家女，沒想到背地裏卻這麽多的陰謀詭計。面對這個兒子，自己毫無勝算，唯有動之以情。
“淮南，你看到了，這就是我不願意跟你母親在一起的原因。如果是你，你也會跟我有一樣的選擇。”張書彥看向張淮南，”你是我兒子，你姓張。只要只願意，峰臨不僅是我的，也可以是你的。以前的事情，我們就此放下。”
“張書彥，你是不是有病。”張淮南看著張書彥，毫無耐心，“我已經跟法院申請了財產保全。你已經轉出去財產，我不要了。我只要剩下的。”
張書彥被他一句話氣的要噴出一口老血，縱然憤怒異常，他還是不想就此放棄。為了峰臨，自己拋棄了初戀，入贅江家受盡屈辱。不能就這麽輕易放棄。
“你把我當敵人，你忘了你姥姥和姥爺怎麽欺負我們父子的嗎？”
“我記得，”張淮南說，凝視著張書彥，“當時我也記得，是你讓我跟姥姥和姥爺說，讓他把家產給我的。”張淮南走到張書彥面前，幾乎是俯視著他，“讓他們把財產給我，然後呢？讓我再把財產交給你？”
張淮南輕視一笑。
“你大概不知道吧，最後他們的財產還是給我了。但是我沒有動，因為你讓我對他們說過的話，至今為止，都讓我覺得自己特別惡心。沒有資格用他們的錢。”
張書彥有些氣急敗壞，但是又有些無力。
“為什麽一定要這樣？”縱橫商場的商人面對兒子對自己的滔天恨意，終於脫下偽裝，露出疲憊。
“從強盜手裏拿回屬於我母親的東西，不需要理由。”張淮南淡淡的語氣裏帶著疏遠。
張書彥蹙眉，但是還有些不甘心：“給我幾天時間，我把工作的東西交接一下就把你要的東西還給你。”
“怎麽，用這幾天部署怎麽給我制造麻煩？亦或者怎麽把我除掉？”張淮南不疾不徐的說著。張淮南是想說讓你們像對付趙明月一樣，對付自己嗎？但是趙明月的事情一旦挖出來，那有些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所以他還是決定裝作不知道趙明月的父親和母親跟他們之間的事情。
“我們之間至於這麽提防？”
“我給過你很多次的機會。”張淮南說。
“什麽時候？”
張淮南沒有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而是講起了江湳。
“媽媽去世的時候，我知道了遺囑的存在。姥爺去世的時候，我知道了婚前協議的存在。之後，我一直沒有回國，等著你來找我。但是你沒有。我等到的只有你跟媽媽的好朋友再婚的消息。”
“你在記恨我再婚？”張書彥有些動怒，“你媽媽不在了，我忙於工作，找一個伴侶照顧家裏，有什麽不對？”
“不忠誠於婚姻，本就是錯的。”張淮南攥緊了拳頭，“媽媽生病那幾年，你天天不在家，是去哪裏了呢？是覺得我傻嗎？”
“你媽媽得的病需要很多錢，我要去賺錢。”張書彥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姥爺給媽媽的錢，根本花不完。對了，根據我得到的消息，媽媽去世之前，你在北海買了一套千萬的房子。房子的房主名是翟粵。那一年，翟粵剛參加工作，這用的必然是你的錢。”張淮南說，隨後輕笑，“不然就是她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還跟別人有不清不楚的關系。”
“這都是你的主觀臆測！”張書彥氣急敗壞。
“你剛才問我為什麽提防你，這就是原因。我告訴了你事實，但你為了掩蓋事實只說這是主管臆測。”張淮南哼笑，看著自己的父親，有些諷刺，“如果你逼我跟你在法院解決這件事，我自然會把證據拿給你。當然，這一切建立在你不想要你作為當地企業家的臉面這件事情上。”
這句話本就是用來騙張書彥的，但是像張書彥這種人，怎麽可能真的幹凈。所
所以，張書彥沈默了。
“到底我們也是父子。這些年你也為江家的企業做了不少工作，我會按照每年當地高管的薪資最高值給你薪資。如果你願意的話。當然，如果你不想和平解決，你不僅僅會丟了你企業家的臉面，失去最高層級的薪資，我還會追回你用江家的錢買的所有的重價資產。”
張淮南不想再跟他糾纏，索性把所有的條件告訴了他。
“給我點時間考慮。”
“可以。給你三十分鐘的時間，就在這裏考慮好了，就跟我的律師去辦理資產接收手續。”張淮南輕輕的靠在座椅上，好笑的看著這個染著一頭黑發的企業家。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這般的垂頭喪氣。
三十分鐘後，張淮南給顧青章打了一個電話，請顧青章幫自己處理資產接收手續的事情。雖然會發點時間，但是顧青章辦事，他是放心的。就在顧青章帶著張書彥離開的時候，顧青章跟張淮南做了一番對話。
顧青章問：“轉出去的資產真的不要了？你們關系還沒有完全破裂，現在要是追回，還是比較容易的。”
張淮南說：“他老了，那些留給他吧。”
顧青章的目光裏帶著幾分的惆然，對上那張書彥的目光。那個往裏日精神矍鑠的老人眼裏帶著從未又有過的頹廢和絕望。但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顧青章收回目光：“好。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顧青章沒有想到，一個他以為會大費周章才能解決的事情，就這麽輕松的解決了。或許，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趙明月收到一個來自翟粵的信息。信息說，自己的卡被停了。什麽都買不了。希望她能給他們買點新鮮的蔬菜和魚蝦。趙明月素來心善，想翟粵大概是遇到了什麽困難，就急忙買上東西給翟粵和西西送去。西西見到趙明月無比開心，翟粵囑咐西西回房間寫作業，帶著趙明月到了廚房。趙明月看時間還早，就幫著翟粵洗菜。翟粵的臉色不是很好，但她看向趙明月的時候，很會掩飾，笑瞇瞇的。翟粵給趙明月比劃：“淮南最近在忙什麽呢？感覺他都不用工作的。”
趙明月比劃：“淮南每天都在房間裏，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麽。”明月知道不能亂說話，所以就只撿著不重要的說。
“孩子大了，總歸是不太願意跟我們交心，他在美國做什麽工作呢？”翟粵比劃，“很多年不接觸了，也不曉得他現在做什麽。”
趙明月搖搖頭：“他平時都在房間裏待著，也從來不說工作的事情。”
這麽神秘？
翟粵若有所思，悄悄的走到角落裏，給張書彥發信息。自己很難從趙明月給的話裏打探出什麽，但是張書彥應該能吧。希望張書彥能妥善處理好和張淮南的關系，自己實在不想重新回到一無所有的生活處境裏。
顧青章坐在公司的會議室裏，把兩份文件交給張書彥，簽了這兩份文件，一切塵埃落定。張書彥看了眼翟粵發給自己的信息，心想自己這個兒子回國就是沖著奪回家產來的。自己到底還是太估計父子情誼了。早先就應該有所準備。
張書彥看向等著他的顧青章。顧青章他是認識的，顧家的公子卻為了趙明月的官司離開了顧家，成了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律師。
“青章啊，我記得你是很喜歡我家明月的。幫我一次，我既可以讓你回到顧家，也可以讓你和趙明月的關系更進一步。”張書彥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的狡猾的光芒。
顧青章微微躬下的後背，稍稍的挺起來，推了推眼鏡，笑：“張叔，沒有人可以推翻張淮南的證據，他本就是有備而來。再者，他手裏可不止這點東西，他還有些能讓你身敗名裂的東西。”
“什麽東西？”張書彥有些心慌。
“咱們做企業這麽多年，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您還是別問了，只要您按照他說的做，他決定不來給您惹麻煩。”顧青章微笑。
張書彥眼中的希望破滅，一雙手顫顫巍巍的撿起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咖啡廳。張淮南看著外面的浪打浪的海景，想到了江湳帶著他和趙明月來這裏看海的情景。江湳帶著他搏擊海浪，一次又一次，趙明月站在岸上給他們看著衣物。他猜趙明月是怕誰的。只是她真的怕水嗎？他如今已經不確定了。畢竟自己的很多認知都在被現實打破。
很久之後，張淮南等到了顧青章。
“都辦好了。恭喜你，顧總。”顧青章認真的恭賀。
張淮南毫不客氣：“謝謝。”
顧青章微微嘆氣：“他簽完字就靠在沙發上，那一瞬間，我看到他的頭發都白了。淮南，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人老就在一瞬間。”“你同情他？”張淮南嗤之以鼻。
“不，我只是想人這一輩子就是要坦坦蕩蕩的活著。”
“顧青章，你還是別說話了。我覺得你在影射我。”張淮南有些不滿。
“那你就重新整理整理自己的人生，讓自己活得坦蕩點吧。”顧青章拍拍他的肩膀，想到兩人之間的情誼，心裏還是柔軟了一下，“我們都要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
張淮南看向咖啡廳外面的海域，海浪打過來，帶著些許涼意。喝了口咖啡，縱然咖啡是熱的，可他還是覺得身上有些冷。快要冬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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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知道了張書彥轉移國內資產的事情，張淮南想了一夜，還是決定去找他。張淮南一見到張書彥就非常不客氣的拿出了一份遺囑和一份婚前協議。這兩份材料的內容是關於江湳財產的繼承以及與江家有關的財產的規定。
張書彥看到的時候臉色沈了下來，他明明看著江湳把婚前協議燒了，婚前協議怎麽能在這裏。還有那份遺囑，江湳去世之前她盯得她死死的。她怎麽可能留下這種東西？
“該不是自己寫的吧？”張書彥冷笑。
“過你手的文件也不少，真假你看得出來。自己看看吧。”張書彥查了一遍內容和落款，果不其然，是江湳的手筆。
“怎麽可能？”張書彥震驚。
“為什麽不可能？”張淮南笑，“你好像並不了解你的妻子。”張淮南遞給張書彥一封信，信裏有江湳對這兩份資料的講解。在講解裏，核心只有一個，這兩份資料來之不易。婚前協議是姥爺逼著張書彥簽的。簽訂的時候，張書彥很受屈辱，會影響夫妻關系。所以，江湳按照姥爺說的，留下了原件。之後她覆印的一件，當著張書彥的面撕毀。這樣，既能保護江湳的財產，又能保護兩人的關系。但是永遠不可以讓張書彥知道原件的存在。遺囑是江湳發現張書彥和翟粵的關系後，利用住院的機會，找了公證處的人公證的。那個時候她明面上還沒有和張書彥決裂。
張書彥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他一直以為江湳是一個單純的富家女，沒想到背地裏卻這麽多的陰謀詭計。面對這個兒子，自己毫無勝算，唯有動之以情。
“淮南，你看到了，這就是我不願意跟你母親在一起的原因。如果是你，你也會跟我有一樣的選擇。”張書彥看向張淮南，”你是我兒子，你姓張。只要只願意，峰臨不僅是我的，也可以是你的。以前的事情，我們就此放下。”
“張書彥，你是不是有病。”張淮南看著張書彥，毫無耐心，“我已經跟法院申請了財產保全。你已經轉出去財產，我不要了。我只要剩下的。”
張書彥被他一句話氣的要噴出一口老血，縱然憤怒異常，他還是不想就此放棄。為了峰臨，自己拋棄了初戀，入贅江家受盡屈辱。不能就這麽輕易放棄。
“你把我當敵人，你忘了你姥姥和姥爺怎麽欺負我們父子的嗎？”
“我記得，”張淮南說，凝視著張書彥，“當時我也記得，是你讓我跟姥姥和姥爺說，讓他把家產給我的。”張淮南走到張書彥面前，幾乎是俯視著他，“讓他們把財產給我，然後呢？讓我再把財產交給你？”
張淮南輕視一笑。
“你大概不知道吧，最後他們的財產還是給我了。但是我沒有動，因為你讓我對他們說過的話，至今為止，都讓我覺得自己特別惡心。沒有資格用他們的錢。”
張書彥有些氣急敗壞，但是又有些無力。
“為什麽一定要這樣？”縱橫商場的商人面對兒子對自己的滔天恨意，終於脫下偽裝，露出疲憊。
“從強盜手裏拿回屬於我母親的東西，不需要理由。”張淮南淡淡的語氣裏帶著疏遠。
張書彥蹙眉，但是還有些不甘心：“給我幾天時間，我把工作的東西交接一下就把你要的東西還給你。”
“怎麽，用這幾天部署怎麽給我制造麻煩？亦或者怎麽把我除掉？”張淮南不疾不徐的說著。張淮南是想說讓你們像對付趙明月一樣，對付自己嗎？但是趙明月的事情一旦挖出來，那有些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所以他還是決定裝作不知道趙明月的父親和母親跟他們之間的事情。
“我們之間至於這麽提防？”
“我給過你很多次的機會。”張淮南說。
“什麽時候？”
張淮南沒有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而是講起了江湳。
“媽媽去世的時候，我知道了遺囑的存在。姥爺去世的時候，我知道了婚前協議的存在。之後，我一直沒有回國，等著你來找我。但是你沒有。我等到的只有你跟媽媽的好朋友再婚的消息。”
“你在記恨我再婚？”張書彥有些動怒，“你媽媽不在了，我忙於工作，找一個伴侶照顧家裏，有什麽不對？”
“不忠誠於婚姻，本就是錯的。”張淮南攥緊了拳頭，“媽媽生病那幾年，你天天不在家，是去哪裏了呢？是覺得我傻嗎？”
“你媽媽得的病需要很多錢，我要去賺錢。”張書彥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姥爺給媽媽的錢，根本花不完。對了，根據我得到的消息，媽媽去世之前，你在北海買了一套千萬的房子。房子的房主名是翟粵。那一年，翟粵剛參加工作，這用的必然是你的錢。”張淮南說，隨後輕笑，“不然就是她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還跟別人有不清不楚的關系。”
“這都是你的主觀臆測！”張書彥氣急敗壞。
“你剛才問我為什麽提防你，這就是原因。我告訴了你事實，但你為了掩蓋事實只說這是主管臆測。”張淮南哼笑，看著自己的父親，有些諷刺，“如果你逼我跟你在法院解決這件事，我自然會把證據拿給你。當然，這一切建立在你不想要你作為當地企業家的臉面這件事情上。”
這句話本就是用來騙張書彥的，但是像張書彥這種人，怎麽可能真的幹凈。所
所以，張書彥沈默了。
“到底我們也是父子。這些年你也為江家的企業做了不少工作，我會按照每年當地高管的薪資最高值給你薪資。如果你願意的話。當然，如果你不想和平解決，你不僅僅會丟了你企業家的臉面，失去最高層級的薪資，我還會追回你用江家的錢買的所有的重價資產。”
張淮南不想再跟他糾纏，索性把所有的條件告訴了他。
“給我點時間考慮。”
“可以。給你三十分鐘的時間，就在這裏考慮好了，就跟我的律師去辦理資產接收手續。”張淮南輕輕的靠在座椅上，好笑的看著這個染著一頭黑發的企業家。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這般的垂頭喪氣。
三十分鐘後，張淮南給顧青章打了一個電話，請顧青章幫自己處理資產接收手續的事情。雖然會發點時間，但是顧青章辦事，他是放心的。就在顧青章帶著張書彥離開的時候，顧青章跟張淮南做了一番對話。
顧青章問：“轉出去的資產真的不要了？你們關系還沒有完全破裂，現在要是追回，還是比較容易的。”
張淮南說：“他老了，那些留給他吧。”
顧青章的目光裏帶著幾分的惆然，對上那張書彥的目光。那個往裏日精神矍鑠的老人眼裏帶著從未又有過的頹廢和絕望。但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顧青章收回目光：“好。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顧青章沒有想到，一個他以為會大費周章才能解決的事情，就這麽輕松的解決了。或許，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趙明月收到一個來自翟粵的信息。信息說，自己的卡被停了。什麽都買不了。希望她能給他們買點新鮮的蔬菜和魚蝦。趙明月素來心善，想翟粵大概是遇到了什麽困難，就急忙買上東西給翟粵和西西送去。西西見到趙明月無比開心，翟粵囑咐西西回房間寫作業，帶著趙明月到了廚房。趙明月看時間還早，就幫著翟粵洗菜。翟粵的臉色不是很好，但她看向趙明月的時候，很會掩飾，笑瞇瞇的。翟粵給趙明月比劃：“淮南最近在忙什麽呢？感覺他都不用工作的。”
趙明月比劃：“淮南每天都在房間裏，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麽。”明月知道不能亂說話，所以就只撿著不重要的說。
“孩子大了，總歸是不太願意跟我們交心，他在美國做什麽工作呢？”翟粵比劃，“很多年不接觸了，也不曉得他現在做什麽。”
趙明月搖搖頭：“他平時都在房間裏待著，也從來不說工作的事情。”
這麽神秘？
翟粵若有所思，悄悄的走到角落裏，給張書彥發信息。自己很難從趙明月給的話裏打探出什麽，但是張書彥應該能吧。希望張書彥能妥善處理好和張淮南的關系，自己實在不想重新回到一無所有的生活處境裏。
顧青章坐在公司的會議室裏，把兩份文件交給張書彥，簽了這兩份文件，一切塵埃落定。張書彥看了眼翟粵發給自己的信息，心想自己這個兒子回國就是沖著奪回家產來的。自己到底還是太估計父子情誼了。早先就應該有所準備。
張書彥看向等著他的顧青章。顧青章他是認識的，顧家的公子卻為了趙明月的官司離開了顧家，成了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律師。
“青章啊，我記得你是很喜歡我家明月的。幫我一次，我既可以讓你回到顧家，也可以讓你和趙明月的關系更進一步。”張書彥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的狡猾的光芒。
顧青章微微躬下的後背，稍稍的挺起來，推了推眼鏡，笑：“張叔，沒有人可以推翻張淮南的證據，他本就是有備而來。再者，他手裏可不止這點東西，他還有些能讓你身敗名裂的東西。”
“什麽東西？”張書彥有些心慌。
“咱們做企業這麽多年，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您還是別問了，只要您按照他說的做，他決定不來給您惹麻煩。”顧青章微笑。
張書彥眼中的希望破滅，一雙手顫顫巍巍的撿起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咖啡廳。張淮南看著外面的浪打浪的海景，想到了江湳帶著他和趙明月來這裏看海的情景。江湳帶著他搏擊海浪，一次又一次，趙明月站在岸上給他們看著衣物。他猜趙明月是怕誰的。只是她真的怕水嗎？他如今已經不確定了。畢竟自己的很多認知都在被現實打破。
很久之後，張淮南等到了顧青章。
“都辦好了。恭喜你，顧總。”顧青章認真的恭賀。
張淮南毫不客氣：“謝謝。”
顧青章微微嘆氣：“他簽完字就靠在沙發上，那一瞬間，我看到他的頭發都白了。淮南，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人老就在一瞬間。”“你同情他？”張淮南嗤之以鼻。
“不，我只是想人這一輩子就是要坦坦蕩蕩的活著。”
“顧青章，你還是別說話了。我覺得你在影射我。”張淮南有些不滿。
“那你就重新整理整理自己的人生，讓自己活得坦蕩點吧。”顧青章拍拍他的肩膀，想到兩人之間的情誼，心裏還是柔軟了一下，“我們都要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
張淮南看向咖啡廳外面的海域，海浪打過來，帶著些許涼意。喝了口咖啡，縱然咖啡是熱的，可他還是覺得身上有些冷。快要冬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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